顾兰时听到西边鸡圈里母鸡咯咯哒叫,他脚下没停,等把竹篮放在灶房门口,这才取了蛋篮去摸鸡蛋。

西屋腾出来了,那十五只母鸡和鸡群混在一起,不再需要烧炕取暖。

放它们出来之前,裴厌用红漆在它们脚旁点了标记,等今年深秋,要是这几只依旧肥壮,照样让它们下蛋,要是露出疲态,就另换一批。

到今年秋天,会有新母鸡长成,到时候有的是母鸡能挑。

在鸡窝翻找,很快就往蛋篮里拾了七八个鸡蛋。

如今蛋价又落下去,五文钱了,前两天攒够二百来个,就让裴厌拉去镇上卖了。

搜寻一圈,顾兰时提着蛋篮又出去,关好篱笆门,一转身大黑蹲在旁边等他,他笑一下,伸手揉揉狗头,哼了两句不成调的曲子往家里走。

五十来只母鸡,平时喂养铲粪,扫洒换稻草,母鸡一旦出现蔫头巴脑的情况,还要操心是不是病了,得赶紧隔开,喂些草药熬的水,连鸡圈也得好好拾掇干净,点些药烟去熏。

活儿是繁琐了些,可收获让人满足,光这一圈就拾了十二个鸡蛋,再到下午,肯定还有母鸡会下蛋。

鸭子清早起来时裴厌就去摸过蛋,六只母鸭都下了,一共六枚鸭蛋。

鸡蛋新鲜,香椿芽新鲜,顾兰时在灶房做饭,心想下午他没事,该把鸭子赶出去游游水。

炊烟飘起,裹在其中的灰烬被风吹远,天上时不时飘来云朵遮住太阳。

鸡蛋炒香椿的味道顺着风逸散,裴厌和刘大鹅把木头架在新起的鸡窝顶上,闻到香味后顿感饥饿。

“饭好了!”顾兰时没有出来,隔着院墙高高喊了一声。

“知道!”裴厌应道,他拍拍手上土屑木屑,说:“刘哥,先吃饭,吃完再干。”

“嗯。”刘大鹅把木头嵌好,用手试了试,见结实才放心。

天早已回暖,刘大鹅洗过手,直接把自己的碗筷端到院里,坐在屋檐下吹着风吃。

小竹匾里放了三个糙馒头,菜碗放在脚前的地上,他端着米汤碗,呼噜噜先往嘴里扒拉。

这两个大碗和筷子是他自己带来的,以前在一户人家时,被特地吩咐过,弄两个他自己的碗,省得和主家混了,他不语,照着办了,这样一来也好,他自己的碗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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